在中國,戶口是中國最古老的人口控制手段之一,它本質上是一個家庭登記證,類似於內部的護照。
它包含整個家庭的識別信息,如父母的姓名、出生、死亡、結婚、離婚、遷居和大學升學。
最重要的是,它確定了個人對市、鎮或村的歸屬。
《華盛頓郵報》報導,中國最具影響力的私營報紙北京日報(Beijing News)的編輯王愛軍(Wang Aijun,音譯)說,他在首都經常感覺像二等公民
他在北京納稅,但他十幾歲的兒子卻不能進北京公立高中讀書。
要安裝電話或網絡,他必須預先支付,去逛公園也得多付門票錢。
他沒有資格獲得有政府補助的公寓。
他們一家不能享受這個城市的公共健康保險項目。
以上不公的原因何在?
儘管已經在北京生活和工作了7年,他還沒有至關重要的東西──北京「戶口」。
據報導,戶口至少追溯到2000多年的漢朝,以此作為收稅和服兵役的憑證。
毛澤東的共產主義政權在1958年將其恢復,以防止農村貧困農民湧入城市。
戶口保留了追蹤人民和監視那些政府認為是「找麻煩分子」的重要職能。
批評人士說,戶籍制度助長了中國不斷增長的城鄉差距。
農民工湧向沿海城市到工廠打工和從事其他體力勞動的工作,有時長期居留在如北京、上海和廣州等大城市。
因為他們缺乏「城市戶口」,他們永遠注定為「臨時居民」,與有補助的公共住房、公共教育、公共醫療保險和政府福利無緣。
例如,外地人住在北京,沒有本地戶口不得不到他們的家鄉取得結婚證、申請護照或參加大學入學考試。
家長和學生說,有關大學入學考試的規定最為麻煩,尤其是當居住地和家鄉使用不同的教科書時。
在此,一些經濟學家認為戶籍制度已經過時,不適應現代經濟要求勞動力自由流動的需求。
有人把它稱為「中國的種族隔離」,認為它在主要城市中製造富人和窮人的兩級分化。
人民大學的經濟學家陶冉(Tao Ran,音譯)說:
「有這樣一大群農村移民,他們在城市中謀生曠日持久,卻享受不到戶口相關的福利,這是非常糟糕,也是極端荒謬的。」
沒戶口
白領專業人士也發現,如果他們碰巧遇到因出生所帶來的戶口問題,生活會更加困難。
42歲的王愛軍7年前從河南鄭州來到北京,之後他成了北京日版的編輯,但這不足以讓他擁有北京戶口,但他還得接受這份工作。
「我認為應該做一些個人感興趣的事,我也認為中國的戶籍制度將在六、七年內會加以改革。」
他估計,北京2,200多萬人口中的三分之一都沒有北京戶口,包括他所在報社的大多數工作人員。
有報導認為首都的臨時居民人數有800萬。
他說:「我已經習慣了在北京生活沒有戶口;戶口就像空氣,你平常想不到它,但是,一旦你需要它卻得不到,那麻煩就大了。」
王以他必須支付15歲兒子的昂貴國際學校學費舉例說明其困擾。
有些人為了上戶口而不得不從事不喜歡的工作,這讓他們很沮喪。
彭莉(Peng Li,音譯),29歲,2008年從北京大學法律系畢業,有在某公司法律辦公室工作的機會,
但不能上北京戶口,因此她選擇了在北京郊區的正式工作。
她說:「這工作很沉悶,而且工資不高,我把它當作得到北京戶口的跳板。」
一些年輕人到流行的互聯網上找配偶,常常把有北京戶口作為前提條件。
一位網名為「Imzly」的女孩在一個熱門網站上發帖子徵婚:
「女,26歲,北方人,身高161釐米……找1976年到1983年之間出生的男子,在3年內結婚,希望有北京戶口 (因為我沒有)。
北京戶口難以搞到、彌足珍貴,原因之一是教育:首都擁有國內最高水平的大學,這些學校給北京戶口持有者很大的入學配額。
其他城市出生的人可以通過成為在北京工作的公務員、在國營單位找到工作或在軍隊中擁有高軍銜而獲得北京戶口。
放寬規定
在20世紀90年代,包括上海、深圳和廣州的一些城市,開始允許人們通過在城市購買物業或投資一大筆金錢獲得當地戶口。
去年上海進一步放寬了規定,在該城市生活了七年、照常納稅、本身是專業人士的臨時居民可獲得當地戶口。
多年來,北京政府已經採取了一些對戶籍改革的小步驟。
在北京領取的退休金,現在可以轉移到另一個城市領取,還有,最近如城市的公立幼兒園和小學,不論其戶口狀況對所有人開放。
有些評論家提倡對戶籍制度改革,或完全取消戶口,認為改革必須循序漸進,以避免造成大規模的混亂。
有人建議按收入分配戶口或給交納了城市稅的人以優先權。
專家說,無論改革的步伐如何,戶口已失去其效用。
人民大學的陶冉說:「移民是不可避免的,我們建議政府應該開發所有的城市。」
留言列表